雪时

i鹏 i玦

短打。

*声明:知道大家洁癖居多,慎看吧,我自己觉得结尾不算泉真。总之还是预警一下。


濑名泉的猫丢了。

某一天阴雨绵绵,又也许某一天风和日丽,它从阳台跳了出去。

这里是五楼,濑名泉心肠冷酷,一动不动。它走后的第一个月,他先是忘了它的毛色。

好似是只橘猫,他可以想像他们一起去海边。橘猫颤抖着试探盐水的温度,到处跳跃打滚,橘色的皮毛上沾满了沙子。沙子是烫的,他的猫热情得像条狗,比头顶的太阳还要炽热。

又好像是只黑猫,他可以想象他们在冬夜。黑猫在影影绰绰渗透出灯光的雪地,到处跳跃打滚,黑色的皮毛在雪地里若隐若现。雪是冰冷的,他的猫冷酷得像条蛇,绿色的眼睛使他心碎。

物似主人形,濑名泉心肠冷酷,从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感到后悔,也不会允许自己爱上什么人,或者猫。他唯独有点懊恼没有一台相机,多记录点猫的样子。他的猫和他在一起时的样子。

它走之后的第二个月,他下单了一台拍立得。

是夜,他在厨房做饭,听见屋里有说话声。他可以肯定是猫的声音,虽然他没有印象他的猫会说话。

它一定是有了一场奇遇。他想。

为何会有奇遇?他的心底隐隐滋生出恐惧,阻止自己深想下去,又浑浑噩噩地失去思考的能力。

它不知何时爬到了衣柜上,收拢着脚从高处俯视着他,绿色的眼睛似是轻蔑笑着看他:那些听过我早年的唱段的人们,他们啊已听不到我以后的歌吟……

一定是你吗。濑名泉问,又或者没有问出声,只是在脑海里想。

猫无疑是笑着的,它不管不顾,继续吟咏:

我的悲歌将为陌生的人群而唱,他们的喝彩啊一样会令我心惊。那些曾经喜欢我的歌的人们,他们纵然活着,也四散飘零……

濑名泉直到从梦中醒来仍在念想这一句话。

濑名泉怕它的声音。就像怕海边,又怕积雪,怕梦见猫,怕故作无谓的笑,怕自以为是的爱,怕爱里的疏离与隐瞒。像怕梦不见它。

它走后的第三个月,他再是忘了它的声音,甚至开始怀疑难道打从一开始,他就未曾拥有过这么一只猫?它鲜活得像是连他的生命力也一同抽走,又荒诞得像是一场梦。

一定是你吗,一定是你吗。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吗。

它走后的第四个月,他决定给它一个教训。濑名泉放任心里的魔鬼肆意渗透,如果时光可以倒流,他一定要!他一定要!

世界不是活的,却比任何活物都要复杂,连苦难都伪装成使命,引导这世上最纯粹的猫猫一步步迈向万劫不复。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,诗人自戕,庸众沸腾。身为它的主人,他自然是要保护他的猫,这是他的责任,这是他的……濑名泉心肠冷酷,从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感到后悔,也不会允许自己爱上什么人,但他千百次为自己没做的事感到后悔。

这是一个好日子,他把阳台封死,仿若神启,又或是心有灵犀。他的猫单纯善良,是个好孩子。却又滑溜得很,难以捕捉,如果不是生存需要他连门都打算封上。

濑名泉在门外端详自己的成果是否有所疏漏,一转身,猫果然回来了。原来猫的毛色是黄色,他有所疑虑,但那双绿色的眼睛,冷酷又美丽,只是无辜地看着他,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走近,蹭蹭他的裤腿。濑名泉心头的爱火与恨意瞬间吞没了一切。

一定是它了,一定是它了。濑名泉将一切顾虑抛诸脑后,抱起猫,走进房间,像是不经意一样地,随手落下锁。

End. 



街头拐角处的月永猫猫震惊地看着这一切,你竟然有别猫了!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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